達義(Daio)說:

  雲淡

  水長流

  真理之門敞開

  毫無隱蔽

  發問的小孩

  他尚未知道它的存在

  他在冷霧和迷浪之中

  他在千百個城市之中

  徒勞的追尋

  到處都有人在追尋。有人在山頂上,有人在紅塵中,有人在森林裡,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終將徒勞。他們無法在任何地方找到真理——直到他們對於追尋失望了,累了,也許才會發現真理。就像釋迦牟尼佛成道那一夜一樣。那是一個月圓之夜,他失望而疲累地放棄追尋的慾望。他卻因而成道了。

  當你放棄的時候,宇宙將會用一千隻手臂歡迎你,擁抱你。放開來是找到你自己的唯一方式,是讓你自已消溶在最終整體的唯一方式

摘錄自 存在的語言


  兩難!

讀臨濟經文是很費勁的事情,你必須不斷地篩選。但是在你真正知道之前,你有辦法篩選嗎?

我的看法是人們應該在獲得真理之後才開始研讀經書,要不然的話,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必要。但是,那也是唯一正確的方法,因為借此他們才可以知道什麼是對的?什麼是錯的?什麼是迷信?而什麼又只是垃圾,也許在經文某處的確藏著真理,但是問題是,那些已經獲得真理的人,他們不讀經文;而那些一直在讀經文的人,他們卻是尚未獲得真理。

  我讀過不少經文,但是我是在獲得真理之後才開始閱讀的,因為在那之前我根本就拒絕閱讀。哲學家們,我的教授,一些有智能的人總是要我讀這本書,讀那本書。我說:「不,在我對於我的真理完全絕對確實之前,我沒有任何評斷的標準,而且我不想被這些不同的思想混淆了。」但是很幸運地,成道很早就來到我身上,然後閱讀就變成一個絕對需要的工作,因為我可以把錯誤的從正確的之中分辨出來,把假的從真的之中挑辨出來。

  我的一個教授曾經對我說:「你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閱讀上面?」因為他看過我的一些藏書,看過我在這些書本上做的筆記——「這很蠢」、「這個很白痴」、「這是從童年殘留至今的無稽之談」。當他看到這些評論時!他說:「假如你覺得……你為什麼還要讀?他是如此偉大的哲學家,而你卻下了如此的評論。」

  我說:「現在的我才是可以真正閱讀的時候。」

 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,當你可以真正閱讀的時候,你卻沒有任何的自己看法。但是當你還不能閱讀的時候,你卻讀了一大堆,然後在頭腦中創造出更多的混亂。

摘錄自 存在的語言
 

  坎山說:

  我爬上前在冷山的道路

  通往冷山的通路綿延無盡

  河谷狹長,佈滿石頭

  河流寬廣,岸邊長滿雜草

  濕苔滑溜

  雖然沒有下雨

  松樹低吟,但是並沒有起風

  誰能夠破除這個世界的陷阱

  然後和我一起坐在白雲邊

  
他說,道路是永無止盡的,你的內在世界也是永無止境的,
就好像外在宇宙的浩瀚一樣,你的內在世界也沒有疆界。
他是真的在描述他曾經走過的道路。

  因為當你進入的愈深,你就會變得愈冷,愈冷靜。
所有的熱情都是疾病,那是發高燒。

  當然,內在不會下雨,但是路仍然很滑。

  並不是風吹過了松樹,那是松樹自己在唱歌。

  誰能夠破除這個世界的陷阱

  然後和我一起坐在白雲邊

  那個人一定是我的門徒,我的信眾。這才是禪的語言。

摘錄自 存在的語言
 

  欣賞不覺知

  覺知時享受覺知,而不覺知時享受不覺知,這沒有什麼錯,因為不覺知就像是一種休息,否則覺知就會變成一種緊張,如果你二十四個小時都在覺知,那麼你認為你能活幾天?如果沒有食物,一個人能活三個月,沒有覺睡,在三個星期裡你就會發瘋,並且你會試圖去自殺。在白天,你是警覺的;在晚上,你就要放鬆,放鬆會幫助你在白天變得更警覺、再度充滿朝氣。能量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,因此在早上它們再會變得更充滿活力。

  同樣的事也會發生在靜心中:你完全覺知了一些時候,到達峰巔後,你就會進入低谷,休息一些時候,覺知消失了,你已忘記了,但這有什麼不對呢?

  這很簡單,經過不覺知,覺知會再次出現,清新的、年輕的,而這會週而復始,如果你能享受這兩者,你就會變成第三者,而這正是要瞭解的關鍵:如果你能享受這兩者,那麼這意味著你既不是覺知,也不是不覺知,你是享受這兩者的人,有某種超越的東西進入了。

  事實上,這是真正的觀照。你享受快樂,那有什麼錯呢?當快樂消失了,你變得悲傷了,那麼悲傷有什麼錯呢?享受它。一旦你變得能夠享受悲傷,那麼你就兩者都不是了。

  我要告訴你這一點:如果你享受悲傷,那麼它有它自身的美麗。快樂較為膚淺,悲傷非常深邃,它有一種深度。如果一個人從來不曾悲傷過,那他就會是膚淺的,只會停留在表面。悲傷就像一個漆黑的夜晚,非常深邃,黑暗有一種寂靜,悲傷也是。快樂是在冒汽泡,裡面有一種聲音,它就像山裡的一條河,發出聲響,但是在山裡,一條河永遠不可能很深,它總是淺淺的,當河流來到了平原,它就會變得很深,但聲音停止了,它流動著,又好像不在流動。悲傷有一種深度。

  為什麼要製造麻煩?快樂的時候,就快樂,享受它,但不要與之認同。當我說快樂時,我意思就是享受它,讓它成為一種氣候,它就會變動和變化,早上的變成中午的,中午的變成傍晚的,然後夜晚來臨。讓快樂變成一種氣氛圍繞著你,享受它,然後當悲傷來臨時,也享受它,我教你無論是什麼樣的情形都要去享受。靜靜地坐著,享受悲傷,而突然地,悲傷也就不再是悲傷,它已變成了一個寧靜平和的時刻,它自身就是美麗的,沒有什麼不對。

  然後最終的點金術來臨了,你突然地領悟了這一點,你兩者都不是——既不是快樂也不是悲傷。你是觀照者:你看見峰巔,你看見低谷,但是你兩者都不是。

  一旦達到了這點,你就能不斷地慶祝一切,你慶祝生命,你慶祝死亡。

摘錄自 靜心觀照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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