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能夠有一種關於玫瑰的理論,關於玫瑰是什麼。你甚至能擁有一張玫瑰的照片,但那張照片僅僅是張照片,它沒有一點玫瑰所有的活生生的氣象。

看看一個孩子——他還沒有意念。他只是睜開眼睛看著世界。拿一朵玫瑰給他。他不知道名字,他不能命名它,他不能給它歸類,他不能說出它是什麼。但玫瑰依然存在,玫瑰的色彩衝擊著孩子,玫瑰的美麗包圍著他,玫瑰的芳香觸及了他的內心。他不知道它是什麼,但他經歷了活生生的一刻。你告訴孩子:"這是一朵玫瑰。"永遠不會再有相同的體驗了,孩子將永遠不會再次體驗玫瑰的神秘。現在,每當一朵玫瑰來到他面前他會說:"這是一朵玫瑰。"現在他將帶著那個詞。你使他貧乏——他曾經非常富有。玫瑰在那裡,他只是與它在一起;沒有其他方式描述它,定義它。玫瑰是玫瑰。你不能說它是什麼,這個或那個。孩子是安靜的,沒有意念的作用,意念不存在,沒有障礙。玫瑰的心融入了孩子的心,孩子的心融入了花的心。孩子甚至不能說出他在哪裡結束,玫瑰從哪裡開始——沒有界限。他們在一個神聖的時刻成為一體。在一瞬間他們不是兩部分——整體產生了。但你告訴他:"這是玫瑰。"現在,永遠不會再有那種體驗。有玫瑰的那一刻,意念會說:"這是玫瑰。"神秘失落了,現在有一個答案,現在孩子知道了。多麼荒謬!現在你會說孩子的知識有了增長。但情況恰恰相反。

  在你告訴他什麼是什麼之前,他瞭解,但他是以他的整體去瞭解。這不是知識,這是體驗。但你認為他無知。現在你以為他知道,因為他在意念中帶上了一個詞。"玫瑰"這個詞不是玫瑰,"神"這個詞不是神,"愛"這個詞不是愛。但我們一直積累著這些詞。隨後有一些聰明的頭腦把這些詞搞成解釋、理論和爭論。越有爭議,你越是變得理論化,你與玫瑰離得更遠。

現在就連回聲都不可能:沒有什麼走近你,你也從不走向任何東西——你只是在意念中生活,安排詞語。

摘錄自 當鞋子合腳時


  狗也會譴責自己,真妙.

每個孩子郁是生來健全的,但每個成人都變得不健全——整個的人類就是神經病的。神經病不僅僅是少數幾個人的問題,現在的人都是有神經病的。這種神經病通過微妙的運作機制形成,以至你不能覺察到它。它成為無意識的,不斷地影響你,你的行為,你的關係,你的整個生活被它著上了色彩。但它那麼深地進入到你的根部,以至你不能發現你的痛苦、你的衝突、焦慮和神經病是在哪裡引起的。有幾件事情必須明白,那麼這個故事將會變得清晰,十分有益。

  首先,如果你譴責自己,你在造成分裂,分裂將是你的痛苦和你的地獄。如果你譴責你自己,這意味著你譴責自然,對抗自然是沒有勝利的,不可能有。你只是自然廣闊無邊的海洋的一個微小的部分,你不能對抗它。

  一切所謂的宗教都教你去對抗它。他們譴責自然,他們為文化喝彩。他們譴責自然,他們說:"這是像動物一樣的行為,不要像動物那樣!"每一位父母都在說不要像動物那樣。動物有什麼錯?動物是美麗的!但在你的意念中動物是要去譴責的什麼東西,什麼壞東西,什麼邪惡的東西,什麼你以為不值的東西。你是優越的,你不是一隻動物,你是天使的誕生。

而動物……它們只是被使用的,被利用的,你不屬於它們。

你把一隻狗帶到你家來會發生什麼?你立刻開始教它,好像它缺少什麼似的。它是完美的!每一條狗都生來完美。自然給了它所需要的一切,它已經完備,你不必去教它。

  你在幹什麼?你在試圖把它變成人類社會的一部分,於是麻煩開始了。現在連一條狗都將學會譴責它自己。如果它做了什麼錯事,內在他感到歉疚;譴責進入了。

摘錄自 當鞋子合腳時
 

  孩子們是真誠的;當他們發怒時他們是真的發怒。你看著他們——他們的憤怒是美麗的。他們就像野生動物,跳躍和尖叫,他們的臉完全是紅的。他們像獅子,他們在那一刻中會搗毀整個世界。他們的憤怒是真實的,凡是真實的就是美麗的。

  看著一個孩子,當他憤怒的時候,總是看著他,你將看見朵美麗的花,一朵健壯的、強大的、有能量的花——能量在流動。下一刻孩子開心了,微笑了。那微笑也是真實的,他的微笑也是美麗的;凡是自然的都是美麗的。而你的吻將會是一種毒藥,它將是有毒的。你怎麼能愛?你怎麼能享受純粹的存在?不,你不會幹任何事情。現在你只能遵從——應該,必須和不應該。

  你害怕生存,你不斷地拖延——將來的什麼地方你將生活;因為這種拖延你造成了天堂和地獄。天堂是你對值得為此生活的一切的最終拖延。

  你說在天堂裡有永恆的美麗;永恆的美麗是此時此地,不在天堂裡。如果你微笑——只是站在一面鏡子前微笑——你將看到在你的微笑背後有憤怒、有憂傷、有慾望;這不是純粹的微笑。它不會是,因為那本源被下了毒。沒有什麼是純粹的——不僅是在市場上有偽劣的東西,你也是攙假的。你不會微笑,如果你不會微笑,你怎麼能親吻?但你對孩子說:"不要發怒,壓下你的憤怒。這不是好的,你不應該憤怒。"'但這是誰,誰又在假定這些事情?超越自然是可能的嗎?你是誰?

  至多,你能做這一件事情——你能強迫他。孩子是無助的,如果你強迫他,他必須遵從你。他是柔弱的,他依賴你,因為你會收回你的愛。他需要你的愛,他將不得不跟從你。當他感到憤怒時他不再表露它,於是憤怒將流入血液。因為憤怒是化學物,他的整個身體將被毒害。表露它,它是一種美麗的現象;壓制它,是一種病。現在,當他微笑時,這種微笑將帶上那種憤怒,那種病毒;現在它在血液裡。你壓制了那麼多,以至每當你想微笑,就有什麼阻止你,就害怕順其自然,因為微笑是一種順其自然。

  永恆的美麗是此時此地,不在天堂裡。你說在天堂中愛是純粹和永恆的——愛在此時此地就會是純粹和永恆的,沒有必要去等待天堂。無論愛在哪裡,它都是永恆和純粹的,因為對愛來說,時間不存在。

  永恆並不意味著永久:永恆意味著不是暫時的,永恆意味著沒有時間。即使只有一瞬間的愛,它也是永恆的。在那一刻有這樣的深度,在那一刻時間停止了,在那一刻沒有未來,沒有過去,有那一刻你就是那麼多,於是你遍佈了整個存在——整個存在屬於你,整個你屬於存在。那一刻本身就是永恆。無論愛在哪裡,哪裡就有永恆,那時才有祈禱的可能。如果你的微笑是虛假的,你的親吻也將是虛假的,你的愛不會是真實的,你所有的祈禱將只是詞語,沒有別的什麼。你怎麼能發現一個神,如果你不真實你怎麼能像神一樣?你尋求真理但在你的生命中你始終是不真實的。一個不真實的人怎麼會遇見真理?這看來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。真理將會敲你的門,你哪兒都不必去;只是真實地存在。當我說只是真實地存在的時候,我是說只是自然地存在。

摘錄自 當鞋子合腳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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